宴席上酒倒是喝得不多,这场合也不是拼酒的时候,只是敬着一圈互相讨个彩头喜庆,他们也知道今天就是众人一齐上也拿梁川一个人没辙。
毕照升就住在巷子对面,天上人间开始进进出出装修开始就好奇里面的用途,里来了更是看得眼花缭乱,天上宫阙可能也就是这个样子吧。梁川的想象力咋这么强悍,一个大老爷们怎么就对女人家的门道这么精通,天上之景人间难得几回闻啊,也就在书里什么上林苑甘泉宫大明宫才有这么华丽吧。
男人免进估计也就是女儿家玩乐的地方,男人问多了脸上也不光彩,众人愣是憋着这口气没问一直到这顿开业酒结束,一结束众人纷纷离去。
就高纯的妻子刘氏留了下来,这刘氏可算是跟郑若萦一齐呆过战壕的过命交情,那一日两个人跟两只鹌鹑似的窝在永昌客栈的草垛子里,后来高家的人将她救走了,郑若萦也没顿得上两个拉扯一阵,傻傻地还盼着梁川回来。
郑若萦一看着刘氏两个女人眼泪就哗哗在流了下来,一口姐姐一口妹妹地叫着,所谓患难见真情两个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那日的惊心动魄,说着说着刘氏就问到了郑若萦的婚事,再熬下去黄花姑娘就要变成黄花菜姑娘了,原来天生丽质的可不能不珍惜这大好青春,他认识这城里各家各户的太太,想要什么样的拉一拉都能给相看一下。
郑若萦最怕的就是这个话题,连忙一转拉着刘氏就往楼上奔。刘氏的皮肤很粗糙暗淡,身形还不是很苗条,唐风好丰腴可到了宋朝这北风变南风了,不好丰腴好纤瘦,不爱大胸爱贫乳,这都是文化人整出来的幺蛾子,农家人就喜欢奶大屁股大的,好生养,而刘氏恰好就是这样。
“姐姐咱们女人就要心疼自己,你看看你这皮肤这是生生地想把高大人往那些狐媚子身边推呀,姐姐我这店开刚张也没个客人,你就来当我的第一个客人,保准把你收拾得水嫩水嫩的,你手掐掐我这脸,原来跟着梁川四处奔波脸太阳晒得跟你差不多了,瞧瞧,我这让她们几个丫头伺候了一个月又跟以前的。”
刘氏本来就羡慕郑若萦的冰肌雪白,心里怨叹着自己没老天爷眷顾生得这么粗贱高纯看了她见一回叹一回,这都成她自卑的心病了,真的上手抚了抚郑若萦的胸颊,问道:“真能像你一样?”
郑若萦看了她渴望的眼神,心想正好需要一个人打响知名度,要是原来就漂亮就白的那还显不出效果,正好需要一个皮肤粗糙脸色发黑的来做试验,真变白了这就是活招牌了。
两个人半推半就地上了二楼,二楼七弯八绕的,左一堵墙右一道屏风山重水绕,立春在前边领着,谷雨备好了浴桶,然后给刘氏先来了一个足疗,接着再洗了一次澡,先抹了一回瑶池玉、肌散,这瑶池什么粉的唬得刘氏一愣一愣的。
她早先出身并不好,标准的农家人出身,小时候还做过不少的农活,黑了一张脸怎么就也白不回来了,后来高纯高干两兄弟发迹了互相提携过上了滋润的日子,不过她也没怎么过好日子,高老头跟着去了湖州高纯还打发这个媳妇去伺侯公公,可谓是一生的劳碌命。
谷雨上来给刘氏洗脚,洗这脚还不比家里的女婢伺侯的,专门捏着穴位,力度先是由大到小,刘氏要是缩脚就降低力度,谷雨人太内向,碰到这种大娘子紧张得说话都不利索,还好是洗脚的,也没一个有身份的人想跟一个洗脚的人去费嘴皮子。
最紧张的就是推背了,刘氏为人太传统太内敛,清明要她脱衣服的时候她还以为要做什么苟且的事,又急又气,这万一传出去了她就办法做人了,郑若萦守在边上好说歹劝地才把她按了下来,桂花油一推,别说还真是很舒服。
她活了半辈子也不敢去想这种逍遥法,家里有女婢可是也不好在家里搞这种小九九,女婢们也不会。清明自从做久了,见的人多了嘴也就放得开了,学着梁川教他们的样说道:“夫人您要放松,这样效果会更好,肌肉一直崩着会酸胀,放松放松。”
梁川教过她们,聊天也是一种本事,要学会看人下菜,有人喜欢听恭维话,有人喜欢拉家常,遇上什么人不能老讲一套话,话说不中听了还会得罪人,几个人学来学去半桶水半吊子晃着,就清明一个人领悟了。
刘氏前面端着放不开,后面是彻底放开享受了,哎呦哎呀舒坦得直叫唤,刘氏说这辈子都人老珠黄了,以前做姑娘的时候没福气,临老了才想起给这老皮囊也舒坦一下。郑若萦在一旁陪着聊天,说道:“以后我这天上人间的大门永远为姐姐您敞开着,不开心了就来我这里,妹妹陪你说说话。”
两个人原来不是一圈子的,年龄不对生活境遇也不同,后来因为一次意外劫持事件走到了一起,这可比其他缘份都来得珍贵。
推拿完又洗了一回澡,这次抹了神仙玉女粉。还真别说光这两通澡搓完,她的身上清冰爽嫩,原来老是有一种油腻的感觉,擦拭完身上水渍,感觉身子都在发光。
刘氏裹着袍子坐在椅子,惊蛩往她脸上抹太真红玉膏,这是最后一道工序了,采耳就不采了,刘氏看着那针长针要捅进耳窝子里就犯怵。
面膜要敷一段时间,两个人就坐一起有一句没一句搭聊着,刘氏说道:“你这地方好,又是捏又是搓的弄得我好快活,不早些开,姐姐来给你捧捧场。”
郑若萦道:“这点子可不是我想到的,都是那梁川,这人鬼点子多,比咱们女人还了解女人,你说这些道道咱们女人有几个知道的,我原来也不信,自从自己尝试了一下,还别说我一得空就让她们几个给我来了一套,这皮肤是越来越白了。”
刘氏听了颇为意外,说道:“这三郎有勇有谋我公公是他救的,连司方行那他也出了不少主意,我大伯哥更是对他青眼有加。唉呀,老喽这身子是一天不如一天了。”
郑若萦道:“姐姐你哪里不舒服?”
刘氏道:“这不是月事来的时候有时疼得慌,手脚冰寒身子乱颤,以前做姑娘时也没这毛病,后来给高家生了娃以后没调理好落下的病根,病一犯起来一个月都没办法舒坦。”
郑若萦一听,立即吩咐立春去淘宝店去取一些红糖来,淘宝店开了大半年就是招蚊子的,糖的生意一单都没有做成,郑若萦寻思好人做到底,梁川曾说这红糖熬姜煮桂圆水对女人是至宝,何不让她去用用。
立春来去如风,拿着一块绸子包着一罐青瓷装着一斤的红糖,这包装还挺精致,郑若萦说道:“姐姐这是红糖,你下次那病再犯的时候拿些桂圆加点姜片煮一煮,我以前也喝过,比金丹还有用!”
刘氏心窝子暖乎乎的,她这一生除了自己的爹娘嫁入了高家以后吃喝不愁但是就没有一个体已的人来可自己人贴自己心,郑若萦这天仙般的姑娘,自己往她身边一站都感觉不相衬,她倒是对自己无微不至。
郑若萦也是听梁川说过这个刘氏的一点些,女人最是同情女人,一辈子遇不到一位体已的良人就是天天海珍海味伺候着能吃出什么好味,还不如梁川与艺娘人家当初风雨同舟吃糠咽菜来得实在。
高纯没候着刘氏早早地就回去了,刘氏做完一套大保健叫来小婢,小婢捧着一个小箱子,里面放着不少细软。郑若萦眼睛地看大了,跟刘氏犯急,道:“姐姐你这是干嘛!”
刘氏知道她店里有梁川的一半产业,她与郑若萦倒是不会客气,可是来的时候是带了高纯的意思的,原先高干也吩咐了,要给梁川把礼送出去,这正好顺水推舟,把要送的钱送给郑若萦,他们要怎么理顺是他们的事,反正大伯哥交待的做到位了就行。
刘氏板着一张脸道:“姐姐知道你是个生意精,开门做的是生意不是做的人情,要是每个人跟你感情这么好你都让几个姑娘白忙活,光往外流水没有进账,你能养他们养到几时?姐姐我不是做生意的料可是这做人的道理都拎得清,你要是不收这个钱下次我就不来了,说吧姐姐可不敢吃人嘴短。”说完还装着一肚子怨气地白了郑若萦一眼。
郑若萦听着受用,对着立春道:“立春你去算算,我陪姐姐再休息一会,这会身子该乏了,等会再煮些蒺藜给刘姐喝。”
回去的马车走得极缓,刘氏还在回味这推拿的舒服劲,对着小辈悠悠地说了一句:“小桂刚刚算了多少钱?”
小桂在车外回道:“店里的十六贯,零头抹掉了,加上那红糖二十贯一共支了三十贯钱。”
“多少!”刘氏差点从车上跳下来,她本以为给个三两贯钱顶破天了,没想到一给半箱子的钱都让出去了,大伯哥交待了,两千贯的银子都要花出去,就这个花法,只怕不用几天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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