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之前。
这一趟,天弦其实并不想要来,她有预感,不会发生什么好事。在这样一个应该备战的节点。
这一句话的确是出自天弦的真心,她知道极道很强,但是没有想到居然这么强。上一次的战斗,看过去极道几乎是以一个压倒性的优势战胜了栾神梦,远远的超出了她的估计。
但正如极道自己所说的,还在和新序教战斗的他,不是栾神梦的对手。
其实天弦这里想要说的是,我没有一点把握,如果说极道能够战胜栾神梦的话,自己的实力和栾神梦也就是在伯仲之间,而且还同样都是炼器者,用的武器还都是长刀,结果应该差不了多少。
奇怪的是,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语气和以往的时候有着巨大的差别。之前如果说语气应该是严厉而有些阴沉的话,这一次的语调之中,天弦居然听出了一丝丝嘲笑的味道。
天弦当然知道他指代的是什么,轻轻的点了点头。
听到这话,天弦的确是相当的意外,因为外界的修士,每一个和她交手的修士。对她的杀气的评价都是极具压迫感,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已经被天弦修炼的几乎形同实质,甚至可以组成一片自己的空间,如果说这样还不够的话,那到底要强横到一个什么地步?
对方很认真的看着天弦,而不知为何,当天弦听到这个故事的时候,心中有一些不可抑制的触动。她有一段模糊的记忆,只见得周围全是如恶鬼一样张扬的黑色火焰,在那半空之中,有一个人影悬浮,但她看不清对方的样子。
恐惧,极致的恐惧令她甚至连眼泪都无法掉下。但是当问到这件事情的时候,老师却是闭口不谈,说总有一天她自己会知道。
天弦目光一变。
她忽然止住,显然也意识到了对方在说什么,继而摇了摇头。
。。。。。。
天弦正是被这件事情分了心。就算有再坚毅的心性,也很难不会为这件事情动容。
因为这关系的不仅是她一个人。
但是现
在,她并没有看到老师所说的答案。
在已经负伤的情况之下,再去应对轩辕浅的战斗自然是尤为的吃力,洪荒神道的持续能力也堪称是独步天下。无论是攻击的强度,还是速度,都几乎没有随之时间的流逝而有些许的下降。
两方就在这样不停的战斗。
虽然这样的战斗在凡人的眼中,也是眼花缭乱,但这么多场比赛下来,这样的场景已经见得太多。和极道的那一场比起来,的确是有一些无聊了。
。。。。。。
这么结束战斗,只是时间的问题而已。
两方都深知这一点,但天弦还是不改变任何打法,只是一味的防守。这样的方式当然令轩辕浅都有些烦躁,这并不是一场精彩的战斗,上一次和祝嵘的战斗两个人可以说是斗的天昏地暗,直至后来祝嵘有些体力不支了方才分出胜负。
观众看得有些无聊,但这个时候极道的眼神之中的微光,却是越来越明亮!
他的通彻视界,可以透过那一层世界膜观察到里面的发生的实际情况。虽然现在看过去天弦是被压制的越来越厉害,再下去可能都没有空间了,但是在她的体内,此刻却有一股很诡异的能量正在急剧攀升!
虽然来之前他已经预料到了可能会有这么一种情况,但这个时候还是不禁有些心跳加快。虽然无法确定那究竟是什么,但可以判断的出,这不是什么好情况。
不止极道,以古神的境界,就算没有通彻视界也可以透过世界观察的到。
这里说的小封印,只是单指它的能量比较小,虽然在急剧攀升,但也仅仅是在一个相当小的区间内。但这样的封印,如此的精准,必然是一个相当大的手笔。
咚——咚——咚——
这是?!
如今天弦已经彻底陷入下风,但就在此时,她的脑海之中却响起了一个不一样的声音。
规律的节奏,天弦几乎也是一瞬间就意识到了,这是心跳的声音。
可是,怎么会有心跳声?
她能够听到自己的心跳声,这个必然不是她的心跳声,但这个距离,她应该是听不到对方的心跳声才是。
天弦向后刚撤出一步,但一瞬间,周围的景象便是破碎开来。还未等她反应过来,她收住了自己的力量,轩辕浅此时自然也是消失不见。
这里出奇的冷,以天弦这个境界的修士,居然像一个凡人似的开始直打寒颤。但周围均是漆黑一片,天弦只能够看见一条不断向前延伸的道路。
她显然也明白,这是老师所说的那个时机到了,她顺着这道路的两边往下看去,只看到了一片深红的血海。
看到这血海的一瞬之间,天弦只觉得自己的后脑勺仿佛被人重击了一下,身体宛若被电流穿过,双脚一软便是跌到了下去。
但幸亏没有直接摔到底下的血海之中,但这个时候她还是眩晕的厉害。
这个地方给她的感觉非常的阴森恐怖,是一种源自于灵魂深处的恐惧感,她跌坐在地上,下意识的用手按住了自己狂跳的心脏。
一直都是这样,她似乎对这种深沉的黑暗有一种本能的恐惧,就算魂力境界提升了也不见有什么改善。
她之前一直不知道是为什么,但这个时候的天弦,有一种预感,她快要找到答案了。
她的本能告诉自己,这个地方不宜久留。但就在她准备要
双手撑地爬起的时候,她的一只手,却是直接抓住了一个稍微柔软一点的东西。
那似乎是,一个人的一只脚。
本来狂跳的心脏,在这个时候近乎要停止。但她反应也是极快,调集全身的力量一撑快速的拉开距离,魂力刀凝聚在手中在空中便是回身一斩,但看到自己身后的之后,她的眼神却是突然一变,刀锋一转,从对方的上头划过。
因为这木椅之上的人,赫然就是她自己。
从旁边的黑暗空间之中,不止从何处伸出的锁链将他紧紧绑在了下面的椅子上。她的眼神和这个时候的天弦有着天壤之别,瞳孔之中不见有一点的光彩,面如死灰的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在刚才刀锋将要砍下她的头颅之时,她甚至连眼珠都没有转动一下。
天弦回想刚才的触感,虽然她的小腿并不是僵硬的,但实在是冰冷的可怕,甚至让她怀疑她只要多握个五秒就会被冻伤。
无法确定眼前的这个是什么东西,天弦的魂力刀也是抵在了对方的咽喉上。
见到对方沉默不言,天弦也是眉头紧锁,但当务之急还是要先离开这个地方,那种紧迫的直觉愈发的强烈,这不是一个久留之地。
当天弦走出几步的时候,背后的这个女人确实突然发话,她的声音和天弦几乎是一模一样,只是这语调之中,少了一些生气。
天弦并不想要理会,她只觉得这里愈发的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