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支昌住院住到8月15号终于出院回家,有道是劳筋伤骨一百天,伤到筋骨都需要修养一百天,何况他不仅伤了骨,还伤到内脏,年纪又大了,恢复更慢,需要修养时间更长。
其实,他原本不需要住那么久的院,因为某天动了气,纵使没把自己气死,仍旧无可避免的愣是生生的憋出内伤,以至出院之期一拖再拖。
出院后,只在家休息了一晚,黄支昌于第二天即去办理病退辞呈,并做交接工作。
他原本还可以在省政一把手的交椅上坐几年,因为他家族的一场变故导致他失去右手,即不能签字也不方便工作,也有损形象,而且因为内伤很重,给他身体造成不可逆转的伤害,他已经无法信任他原本的职务,在他住院后的第二个月即空降一位人物来暂代他的职务。
说是暂代,其实已经是明着告诉别人让他退位让贤,如果他再不识趣,那么,组织上很快就会找他谈话。
黄支昌也是要脸的,最重要的是还想留下身后荣,哪怕再舍不得那把椅子,也不得不主动辞职申请退休,自己识趣,或许能得以善终,若不识趣,有可能身败名裂。
所以,就算他万分舍不得,也不能不以身体不好的理由主动申请病退,从此也步上所有老年人该走的后尘,成为退休人士。
不甘不愿的递交申请病退,黄支昌做了简单的交接工作,将手里的办公室钥匙和保险柜等钥匙上交,也没等申请批下来,自己即回家,他还留着干啥?自己的办公室有人坐了,工作有人接手了,他在那么不识时务的呆办公室,等组织找他谈话岂不是自取其辱。
他递交病退申请即回家,当新一周的周三,经过官方式的开会商讨等流程,组织上同意黄支昌退休。
所谓身在其位当谋其事,退了休,也代表着退出了职场,以后就是个闲散人士,没资格再发号施令。
又所谓人走茶凉,人不在其位,很多的人脉也将慢慢远去。
曾经的E省当权者,还在省政一把手的位置坐了多年,当真正的退休那刻,黄支昌也是……无比失落的,就那样下来了啊,还是以那种方式病退,教人怎么甘心。
然而,满腹不甘也无可奈何,天不利我,于我如何?天不佑黄家不佑他,他能奈何?
心中惆怅,黄支昌当天晚上破例喝酒,喝得酩酊大醉,与此同时也以需要静养为由闭门谢客,拒绝一切社交活动。
黄家的清明祭祖发生的一场变故,令黄老太爷黄支昌失去了一只手,也失去了健康,最大的牺牲则是令他失去了自己屁股下的那张椅子!
黄家原本清明祭祖已经损失惨重,而随着黄老太爷从权利中心病退,黄氏族人又没有其他从政人员在省政最重要的几个部门握有大权,曾经昌盛的拾市望族黄家衰败之势越发明显。
乐韵知道黄老杂毛退休的消息是当天的半下午,燕帅哥趁她身边没有其他小尾巴时悄悄告诉她好消息,她当时愣了愣神,眨巴着双大眼睛,满腹惊讶:“他真的给下来了?”
“嗯,他没了右手,身体也虚,总不能让他白占着位置吧。”
“这样才公平嘛,没道理让那老杂毛占着茅房不拉屎。”
“……”燕行无语至极,若让从政的家伙听见小萝莉这句形容词必定会气晕过去,那么重要的职位被说成“茅房”,试问还有哪个职位才能算金饭碗。
“知不知道新上任的大佬与老杂毛有没交情?”
“新接任的大佬是空降来的,属于中立方,不是指与在黄家和你之间的立场,而是指在……那里是属中立方。”燕行说着指了指头顶,意思是指上头。
“噢,那我就放心了。”
乐韵心情倍儿好,不管谁成为E北省政一把手,只要不是黄老杂毛的至亲或至交就行,其他方的大佬只要不傻,就不会选择暗中对乐家搞小动作。
燕行默,小萝莉咋不问详细点儿啊,她对政务方面的事不感兴趣,他也不好什么都搬出来说给他听,默默的跟着当打杂工。
8月8日立秋,立秋后有秋老虎,白天酷热,早晚凉爽些,哪怕白天再热,对晁老爷子等人来说比首都要舒服,老爷子老太太或早或晚出去溜跶,天天心情倍儿棒,晁家二姑娘玩疯了,现在她一个人就敢去捞鱼虾。
日子一天一天过,转眼就到下旬,全国很多高校开学,青大新生也于下旬的25号开学报道,周奶奶的孙子周天明20号从外婆家回到梅村,于24号启程去淞海市,因为他们是经由昌市再去首府搭高铁,所以并不急于赶时间,不需起五更爬半夜。
周哥送儿子去学校,父子俩天亮后才出发,乐家一家子送行,晁老爷子等人也给周奶奶面子,送周家孙子去村口,与周哥相好的村人与周家宗亲们等在村办楼前,送周天明出村。
一行人将周天明送到村口,都给了红包,目送人上车走远才各自回家,周哥包部面包车送去昌市,待车子驶出九稻,帮儿子拆红包,周家宗亲与相好哥们给的红包多是三百以上,乐家客们中的小青年们每人包六百,老爷子老太太们皆是一千,而天明他姑给一万二,乐韵给九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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