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陆星晚倒是猜错了。
陆星回讨好是真,她实在是畏惧了去取那延华殿抄经书,她实在是不敢再在明面上和自家姐妹争吵拌嘴。
毕竟父皇发起怒来,实在是太可怕了。
因为舒嫔从前待七公主也不过是当做个玩物,对她也说不上多么的上心。
用二公主的话来说,她们的母妃养她们姐妹二人,无非也就是吃饱穿暖,不饿死就算了。
所以七公主也是到了文妃身边之后,才能经常到御花园中玩,自然也是第一次见到陆星回。
当下便指着陆星回嘟囔着:“漂亮姐姐。”
小小年纪的眼睛就瞎了。
哼,以后再也不跟你玩了,你个小墙头草。
七公主的这句话的确是取悦了陆星回,陆星回当下便蹲了下去,凑到了七公主面前:“星言是个乖宝宝。”
比陆星晚那个小杂碎可是乖多了。
不得不说,今天的陆星回运气很好,就在她逗着陆星言玩的时候,大楚帝竟是路过了御花园,恰巧看到了这一幕。
“看来这次罚她,倒是起了作用。”
孟全德正疑惑着,顺着大楚帝的目光看过去,见到了六公主的背影,心中顿时明了。
“六公主也不过是个孩子,从前是娇惯了,日后都会好的,陛下只管放心。”
大楚帝笑了笑,抬腿往前面走去。
“父皇。”
陆星晚第一个看到了大楚帝,嘟囔了一声就从秋千上跳了下来,奔着大楚帝去了。
大楚帝自然也是忙将她从地上捞了起来,亲昵地同她碰了碰头。
宋青妍在时,陆星晚多数时间都是在调侃大楚帝的。
可如今娘亲不在身边,她倒是觉得大楚帝才是她唯一的靠山。
她心中是十足的委屈。
父皇,方才你这个小女儿亲了我呢!小小年纪就这样轻浮,日后可如何是好。
可是她的委屈分明来自陆星回,却是绝口不提。
大楚帝忍不住刮了刮她的小鼻头,明明你才是朕最小的女儿。
一旁的陆星回等人也忙着上前请安。
“都快些起身吧,朕不过是路过而已。”
而陆星回则是低着头,满心都是对陆星晚的诅咒。
从前只要自己在父皇面前,父皇一直都是抱着自己的,可自从陆星晚这个小丧门星降生之后,父皇就再也没有抱过自己了。
想到这里,陆星回勇敢了一回,低声嘟囔着:“父皇也抱抱我好不好?”
她此话一出,大楚帝倒是愣了愣。
父皇!她连这个都要抢!
父皇快将我放下去,难怪方才我就感觉有人在盯着我呢,原来是陆星回的嫉妒啊!
想到这里,陆星晚就开始向下挪着自己的身子,要挣脱大楚帝的束缚。
大楚帝自然是听到了她的心声,自然是不肯放她下去的。
便上前一步,拍了拍陆星回的脑袋:“星回如今长大了。”
“昨日你母后还夸赞你,说你如今比从前愈发的懂事了,如今也有大姐姐的模样了,待父皇回来,便送你去读书。”
陆星回一听这句话,瞬间便泄了气。
本以为父皇是要奖赏自己呢,可是去读书,算得上什么奖赏。
她从前可是听陆星韵抱怨过的,说这夫子是如何如何的严厉,还要做功课,那岂不是和她在延华殿抄经书没区别了。
她才不想去呢!
瞧着陆星回的模样,陆星晚忍不住咯咯的笑了起来。
父皇,看来你这个女儿倒不是像爱读书的模样。
不过也是,谁家小孩子爱读书啊,本以为父皇是要给她什么赏赐呢!这读书,算得上什么赏赐。
大楚帝也并不理会,身为公主,不读书自然是不行的。
每个公主都是满六岁送去尚书房的,虽是与皇子们不同,可也有专门的教习先生的。
大楚帝又转头看向文妃:“如今星言在你身边,倒是比从前自在多了。”
“只是如今要带着这样小的一个孩子,实在是辛苦你了。”
小孩子开心不开心,快乐不快乐,往往都是一目了然的。
陆星言不过是个三岁多的孩子,往日里舒嫔亲自带的又不多,所以倒也是没有什么哭闹,十分自然地就接受了文妃。
如今看起来,二人倒是如同亲母女一般。
提起七公主,文妃的面上满是慈母的笑意:“陛下说的这是哪里话,如今瑾睿大了,有了自己的主意,我这个做母妃的也不好总去掺和。”
“他又在尚书房读书,闲暇时间也多数会去兴阳宫,臣妾实在是该谢过陛下,让臣妾抚养七公主。”
说到这里,文妃的目光看向一旁正围着陆星回团团转的陆星言,继续说道:“七公主实在是乖巧可爱的孩子,臣妾喜欢的紧。”
似乎是被文妃的笑意感染,大楚帝也跟着笑了起来。
而且自从七公主去了含光宫,眼见着文妃的性子比先前开朗了许多,面上的笑也多了。
若说是宋青妍打开了挂在文妃心上的那把锁,那七公主便是推开了文妃心中的那道门。
而文妃这才忽然记起什么,又转头看向大楚帝:“陛下方才说,是要出去?”
大楚帝点点头:“此事昨日才定下来,如今朝政稳定,又没有什么大事,朕想着,去南边走一走,看看南边的百姓过的如何。”
文妃听闻大楚帝此言,心中也是感慨,不得不说,无论其他方面如何,大楚帝是个很好的皇帝,是个为国为民的好皇帝。
甚至超越了自己的父皇。
因此算起来,大楚的黎民百姓该是天下最幸福的百姓了。
所以也忍不住开口赞誉道:“有陛下这样的皇帝,是万民之幸。”
这边倒是其乐融融的,那头的陆星回,对太子和青云宫的怨念终于是达到了最高峰。
父皇说什么朝政稳定,将自己的三皇兄处理了,才说朝政稳定。
从前不就是防着皇兄吗?
皇兄也是个蠢的,枉费了母妃这么多年来对他的栽培,为他的筹谋,还不如五皇兄那个废物。
无论他如何的不受宠,如何地不起眼,人家最起码保住了一条命。
三皇兄呢?